博翔科技有限公司通過TAF認證,打造符合國家和產業需求的認證流程,深化我們評鑑制度,強化我們在國內的發展環境。

透過我們提供的一流驗證服務,包括對半導體設備進行E 001溫度測試和介質耐電壓測試,我們支持驗證機構和實驗室等評鑑機構與國際接軌。

博翔科技不僅在國內奠定協助企業驗證的基礎,目標更是讓博翔科技的檢測和驗證結果獲得國際的廣泛承認,實現「一次認證、全球接受」的願景。

我們堅信,這將強化博翔科技在認證界的專業性,並讓客戶對我們的驗證服務有更大的信心。

以下是博翔科技經過TAF認證的測試實驗室可以測設的相關服務項目

  1. 半導體設備驗證確保半導體設備在工作狀態下的安全,避免因設備異常引發潛在危險。

  2. E001溫度測試確認半導體設備在各種溫度環境下的運作安全,以預防因溫度過高或過低而導致的設備故障。

  3. 介質耐電壓測試進行此測試以確保產品在高壓環境下的安全性,防止使用者在接觸到高壓電源時發生意外。

  4. 輸入測試驗證設備在接收電力時的穩定性與安全性,以確保電源的穩定輸入不會對設備造成影響。

  5. 電線/插頭連接設備的漏電流測試檢查電流是否在預期的路徑中流動,以防止可能的電氣火災或使用者觸電。

  6. 安全電路功能測試確保安全電路能夠在需要時正常運作,預防可能的電氣故障。

  7. 安全電路導線的斷路測試檢測安全電路的完整性,避免斷路導致的設備失效或危險。

  8. 啟動電流測試驗證設備在啟動時的電流穩定性,以確保其可靠性和使用者安全。

  9. 電源線拉力測試評估電源線的物理耐用性,以防止因電源線斷裂而導致的設備停機或使用者觸電。

  10. 地連續性和保護搭接電路的連續性確保接地系統與電路的完整性,防止電氣故障或觸電。

  11. 變壓器輸出短路測試檢查變壓器在短路情況下的反應,以確保其能在實際短路情況下保持安全。

  1. 電源輸出短路測試確保電源在短路條件下不會產生過大的電流,防止可能的設備損壞或火災。

  2. 電容器的儲能放電測試檢查電容器的放電行為,以確保在正常使用或異常情況下能安全、有效地放電。

  3. 馬達過載測試(鎖定轉子測試)測試馬達在過載或轉子被鎖定時的表現,以確保其在極端工作條件下依然可以安全運作。

透過以上的測試與驗證,博翔科技致力於確保半導體設備的安全和品質,讓客戶可以信賴我們的產品,並讓產品在市場中取得良好的口碑。

我們深知,只有持續提升產品的安全性和品質,才能為我們的客戶提供最好的服務。

在當今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半導體設備已成為我們日常生活和工業生產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設備的性能和安全性對我們的生活品質、產品的效能、甚至於工業的整體效率都有著深遠影響。因此,為了確保這些半導體設備能夠有效且安全地工作,優質且專業的測試服務變得至關重要。

當您的半導體設備有測試需求時,博翔科技是您的最佳夥伴。我們不僅提供優質的測試服務,而且還以迅速、一站式的服務解決方案,讓您無需分散精力尋找多家服務供應商。我們的團隊由經驗豐富、專業的工程師組成,他們致力於確保每一個測試結果的準確性和可靠性。

我們的服務不僅僅是測試,更是一種專業諮詢和指導。我們會根據您的具體需求和設備情況,提供個性化的服務計畫,幫助您解決從設計到生產過程中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同時,我們還會提供適合您產品的國際標準和法規信息,幫助您適應全球市場的需求。

藉由我們的專業服務,您的產品將能夠符合所有相關的安全和性能標準,提升產品的國際競爭力。無論是歐洲的CE認證,美國的FCC認證,或是其他國家和地區的認證,我們都有能力幫助您完成。這將大大提升您的產品在全球市場的銷售潛力和客戶信任度。

在博翔科技,我們深信品質是產品的生命,安全則是我們對客戶的承諾。我們致力於提供最專業、最高效的測試服務,以確保每一個產品都符合最高的品質和安全標準。透過我們專業的測試服務,我們確保了您的半導體設備在提供最佳性能的同時,也遵守了所有相關的安全規範。

除了確保產品的品質和安全性,我們的測試服務還可助您的產品在市場上更具競爭力。我們理解,在當今的全球市場中,要想成功,一個產品必須具有國際認可的品質標準和認證。因此,我們的測試服務將提供您需要的所有工具,以確保您的產品能夠獲得這些重要認證,並成功進入全球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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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04-23598008#106(國際轉證)
04-23598008#104(防爆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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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接地連續性和保護搭接電路的連續性認證TAF實驗室認證適用的產品範圍非常廣泛,企業應充分了解自身產品所涉及的法規和標準,確保產品能夠符合認證要求,新竹介質耐電壓認證

在整個實驗過程中,通過TAF認證服務機構能夠為企業提供有效的指導和支持,幫助企業降低風險、節省時間和成本,並提高產品在市場中的競爭力臺南工具機輸入檢驗

與此同時,博翔科技也致力於持續改進我們的服務和技術。我們擁有最先進的測試設備和工具,並且我們的工程師會定期接受專業訓練,以確保他們能夠熟練運用最新的技術和方法。我們深知技術的進步和變革是無止境的,而我們的目標是在這個變化中保持領先,以便提供最前沿、最優質的服務。高雄E001溫度實驗

博翔科技的任務是成為您信賴的合作夥伴,我們的目標是通過我們的專業服務,幫助您的產品在全球市場中脫穎而出。我們深信,只有通過嚴格的測試和評估,我們的客戶才能製造出最優質、最安全的產品,並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取得成功。當您選擇博翔科技,您選擇的不僅是一個測試服務提供商,更是一個致力於您的成功的夥伴。高雄馬達過載實驗(鎖定轉子實驗)實驗

亦舒:外遇  1.  從來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結婚六年了,家明是一個不錯的丈夫。至少我想他是不錯的,他盡責,而且在家里,他是和藹的,對兩個孩子又好。我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從來沒有。  但是我在他口袋里,發現了一個女孩子寫給他的信。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怎么可能呢?一封情書?  家明已經卅一歲了,早已過了收情書的年紀。我把他的西裝褲拿出去洗,照例翻一下褲袋,不希望漏了東西,但是卻看到了這封信。  我打了開來。  照禮貌,我是不應該讀他的信,但是結婚都六年了,大兒子已經四歲半了,還講什么禮貌?  看到女孩子的筆跡,我很奇怪,信上只寫短短幾行:  家明: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玫瑰  十七日  信寄出有三天了。奇怪,我并不是十分吃驚,也許因為信寫得十分的好。情書或者就是應該如此大膽坦白、不肉麻不造作的。而且字跡又很稚氣,像一個孩子寫的,簽名十分大,好像在什么文件上署名,證明一件事實一樣,非常有決心的“我愛你”。  如果家明是教書的,我會以為這是他學生的杰作,但是家明在一間保險公司已經做了四年了。  這個女孩子,是誰呢?  2.  我把信翻來覆去的看。信封上的地址是家明的公司,郵票是本地的。  同在一個地方還要寫信,實在是浪漫的。可惜家明是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又有兩個孩子。  忽然之間,我發覺我的手是涼的。  難道結婚六年,還比不上一個這樣的女孩子?他認識她多久了?他對她可好?  我不知道。  這個女孩子對他恐怕是好的,寫這樣的信給他。  我把信仍舊放在褲袋里,把褲子仍舊擱在椅背上。  家明下班回來,沒說什么。我也沒說什么。  他吃了晚飯,與兩個孩子玩了一下,就睡覺了。  第二天他出門上班,我再去看他的褲袋,他那封信不見了。這個時候,我才開始害怕。  這件事情,發生有多久了?他瞞了我又有多久?  他不該瞞我。  他可以馬上對我說:“我不要你了,六年的婚姻,不算什么。”他可以這么說的。  他為什么要瞞看我?這件事是怎么開始的?我太糊涂了,我對他太信任,根本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情,我做夢也沒想到有女孩子會寫情書給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個女孩子叫玫瑰。  很好聽的名字。  3.  我悲哀起來。  恐怕她很年輕吧?我已經老了,但是我這段日子,是與家明一起度過的,難道他不知道?我們畢竟是夫妻啊。  下午家明來了一個電話,他說他下了班有同事請吃飯,不回來了。這種電話是很普通的,我總不能將他與外界隔絕,我總要讓他出去吧?但是今天我懷疑了。他真的是與同事出去?  我不相信。  我是無從調查的,我只是想,這個叫玫瑰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樣的?恐怕只有十八九歲吧?家明有沒有騙她?我的瞼色蒼白起來。  我走到房間去,想開家明的抽屜,他上了鎖。我與他已經結婚這么些日子了,他還把抽屜鎖著,這是什么意思?而我,我卻想偷開他的抽屜。我的天啊,我們兩個人怎么變成這樣子?  我找來了一管鎖匙,這一管是多余的,本來早已束之高閣了,現在卻又翻了出來。我打開了鎖,拉開了抽屜。我有太多的事要做,我應該去買菜,買了菜回來弄飯,再去接大兒子放學,把小兒子從托兒所領回來,但是我卻坐在這里翻丈夫的東西。  家明的東西放得很整齊,都是文件。他不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家里吧?我細細的看了一遍,什么都沒有。我有點失望,但緊張之中,又有點寬慰。  然后我看見了一本地址薄,我快快的看了一看,里面夾著的一張紙片,上面寫著:  黃玫瑰  落陽道十號二樓  那字跡我是不會忘記的。她姓黃,住在落陽道。我總算有了姓名地址。很奇怪,我推上了抽屜,沒想到我會看到了她的姓名地址。  我推上抽屜,鎖好了。  4.  我把兩個孩子都接了出來,把他們送到婆婆家去。  我餓了一夜,也心酸了一夜。家明是十點三刻到家的,他回來得特別遲。我看著他。  他脫了外套,點了一枝煙。坐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問:“孩子呢?”他還記得孩子。  我說:“到婆婆家去了,明天星期天,讓他們玩一下。”  “唔。”他說。  他總是不說話,下了班最多看一會兒電視,然后洗了澡,與孩子玩幾分鐘,就睡覺了。他顯得出奇的累,開頭我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的關系,現在看來,恐怕是他對這個家的厭倦吧!  因為他沒有出聲,我也沒有出聲。  星期天,我以為他不會離開家,但是中午他還是出去了,他說約了朋友。我沒問,問是沒用的。他要是存心騙我,我說什么也不管用,問一千次他也能用謊話來堵我。  我忍受著。  我沒想到我能忍得這么好。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記住了。落陽道十號,姓黃叫玫瑰,多好聽的名字,而我,我只叫做淑芬。  5.  星期一,他上班去了。  我打電話到他公司去,他的聲音有點冷淡。“什么事?”他問:“我正忙著呢!”  我說:“要把孩子接回來嗎?我想晚上與你去看一場戲。”  他答:“接回來好了,別麻煩媽媽,改天才看戲吧。”  我說:“好。”我掛了電話。  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后到房間去換了一件衣服。我原應打扮得漂亮一點,不該像個標準黃臉婆的樣子,但是我沒有心思。  我出門。  叫了一部街車,我說:“落陽道十號。”  是的,我想去見見她,見見她沒有什么不對吧?我想見她一下。或是見她的母親一次,我想找個人說話。  車子到了落陽道。  我放下了心。落陽道原來是這么美麗的一條街,兩旁都是影樹,此刻開著紅艷艷的花,房子都是老式的,頂高只有四層,深深的露臺,都透著涼氣。我的背被汗浸濕了,看到這樣的屋子,卻也忍不住松一口氣。  住在這種房子里的,怕不會是鄙俗的人吧?  我上了二樓,木樓梯,洗得很干凈,我按了鈴。  隔了一會兒,我再按一次。  沒有人應。上班去了?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女孩子探頭出來。“誰?“她問。  我看著她。  6.  她有很長的頭發,輕而且軟,松松的散在肩上。我的頭發卻因家事忙而剪短了,好打理。她的一張臉是蛋形的,下巴的線條很好。眼睛美而且亮,嘴唇很豐厚,廿三歲吧?我想,長得不算十分美,但卻這般明媚。  她只披著睡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  她不像我心目中的黃玫瑰。  “找誰?”她又問一次。  “找黃小姐,”我說:“黃玫瑰小姐。”  “我就是。”她有點意外,“哪一位?”  “我姓陸。”我說。  “陸小姐?”她問我,“我們好像沒見過。”  “陸太太。你可以不讓我進來,我是陸家明的太太。”  她呆住了。一手扶著門框,看看我。我低下了頭。我是嚇了她一跳,但這又有什么高興可言呢?  過了很久,她說:“請進來。”  她拉開了門,我走進去。盡管是老房子,還是開看冷氣,凍得舒服,客廳的窗簾拉攏著,暗暗的,桌子上一大瓶黃玫瑰,散看香氣。家具都是極考究的,家明沒有錢,他的薪水只緊緊夠家用開銷,他連這瓶玫瑰都買不起。我奇怪她看中了家明什么?  家明是一個極普通的男人。  我是一個極普通的女人。家明配我是可以的,但是配她?我想家明配不起。  客廳右角放滿了書。她不是那種女人,而那種女人也不會喜歡家明。家明沒有錢。  這大概是我一直放心的原因,家明根本不是有資格找外遇的男人。  7.  我看看這個女孩子。她比我想像中更好更成熟。  她比我略矮一點點,剛剛好吧,家明一直說我比他高比他重,她是纖巧的,寬大的睡袍遮不住她美麗的線條。她為我倒了一杯茶。  我欠欠身,我苦澀的說:“打擾你了。”  這么好的環境,難怪家明要留著不走了,我不怪他。這個地方有點像世外桃源一樣,與外界隔絕了的。  我與她默默的對坐著。  她的頭發垂在額角、眼角、嘴角,啊,無所不在的頭發。  她忽然說:“陸太太,你……很好看。”  我沖口而出:“不,你才美,你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  她又說:“不,我認為你是美的,到今天我才知道。”  她低下了頭。我也低下了頭。  我哭了。我問她:“你知道他結了婚?”  “知道。一開始就知道。”  “可是,你為什么?”我問。  “我愛上了他。”她說。  “但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你會愁沒有男朋友?”我低聲問她,我不明白。  “在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寂寞,我要找一個伴侶,他有很暖的手,很暖的身體,于是我說:好吧,就是他吧,我愛上了他。開頭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他。”  她很冷靜。  忽然之間我也冷靜了下來。  8.  “我知道你是會來的。”她說。  “對不起。”  “不不,道歉的應該是我。”她站起來。  暖手?我可不知道家明有很暖的手,我想他的手溫應該與一般人沒有什么兩樣。但是她卻說家明有很暖的手。  “他……愛你?”我問。  玫瑰轉過頭來,她微笑,“他說是。但……就當他是吧,我并不相信。”  “為什么不相信?”  “他沒有表現出來。愛一個人,我知道是怎么樣的,我很容易愛上一個人,太容易了,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隨便,只要那個人有一雙暖暖的手,然而什么人的手是冷的呢?”她的笑轉為苦澀。  “你是要家明與我離婚?”我怯弱的問。  “不是離婚的問題。只是我覺得……他并不愛我。”  “但為什么你仍然與他在一起?”我問。  “我愛上了他。”  “他不值得你愛,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所有寫字樓里都有他那一類型的男人。”  她垂下了頭,“或者你是對的,但是我遇見了他。他有可愛的地方,我為他很吃了一點苦,但是無所謂,他有他的好處。”  “你不要嫁給他?”我問。  “有時候我想。當每個人都有丈夫孩子的時候,我看著總是覺得份外寂寞。我想嫁一個人。但是我不能與他結婚,我家人不會準我嫁他。”  “為什么?”  “他……太普通。我家里人很挑剔,他們總覺得我該嫁個轟轟烈烈的人。”她笑了。  “可是你這樣子與家明下去,有什么打算?”我靜靜的問。  我一直在發問,她一直回答。  “沒有什么打算。”她說:“日子總是要過的,無論怎么樣,他給我快樂,唯一抱歉的是,我偷了你的時間,也偷了你孩子的時間。”  我想到了每天我們的生活,以及他那份僅僅夠開銷的薪水,他對我的冷淡,我忍不住要苦笑,這樣就算對我們有愛?恐怕家明最愛的,只有他自己吧?  他是聰明的。  忽然之間,我想到他是最聰明的。  他不會跟我離婚,何必呢?他現在與玫瑰在一起,又沒有顧忌,他已經得到了玫瑰的一切,離了婚,他娶她,怎么可能配得起她。  恐怕玫瑰如果跟了他,不到一兩年,玫瑰也會變成第二個我了吧。他這樣做是對的,在玫瑰那里得到了他的享受──他不要玫瑰的煩惱,只要她的歡欣。他在我這里,仍然有一個家,他是一家之主。  多么兩全其美。  然而他是這么的損害了玫瑰,也這么傷害了我。  我倒還是活該的,誰讓我嫁了給這個男人?但是玫瑰呢?玫瑰又犯了什么錯誤?他太利用她了。  9.  我低下了頭。  “他是喜歡你的。”我說:“我看得出來。”  “我想是的。不過他是一個不錯的丈夫,我的意思是,他總是記得家庭,記得孩子,也記得你,他是好丈夫,我見過比他壞十倍的男人。他是念舊的。我很想認識你,他常常提起你。”  她是怎么忍受的?為什么像她那樣一個女孩子,要與家明在一起?我太不明白了。  “你很漂亮,這是我沒想到的,我沒想到他有這么漂亮的一個太太,我原以為你個子很小,相貌很普通。”  “可是你比我更美麗得多。”我說。我是由衷的。  “不不,我長得不好,我從來不喜歡自己的臉。”她說:“請你相信我,我不會搶走家明,只要你明白,而且我沒有能力把他從你手中搶走,如果他會離開你,他早就離開了。”  我說:“但是此刻他回到家里,像一個麻木不堪的人,不說半句話,一臉都是厭倦,這樣的婚姻!拖下去怎么辦?”  “不會吧?”玫瑰看看我,“他顯得這樣愛家,他愛他的兒子,對我……他完全像對一個朋友一樣,甚至沒把我當一個女人,他不愛聽我的煩惱,每當我訴說一些什么,他總是把話題遠遠的支開,所以我說他不愛我,但是他是愛你們的。““你有一個很漂亮的家。”我說。  “我的家?”玫瑰笑,“這是我父母的家。他們旅行去了。兩個星期之后才回來。”  “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我說。  “是,那當然,有哪個父母是不愛子女的?”她微笑,“他們溺愛我。”  “你不怕令他們失望?”  “我不覺得。”她說:“愛上一個人,與那個人的條件無關,有條件的大概不是愛吧?我愛上了冢明,也是很純潔的,我實在是想好好的愛他。我的父母明白這一點,他們很不高興,但是我總得有愛人的自由。”  10.  我有點感動。“為了你自己好,你應該離開家明。請相信這句話出自我的真心,我不是為了自私叫你離開他。”  “我曉得我應該離開他,我早曉得了。只是……做起來并非是十分容易。”她說:“我已經把感情付出去了。”  “你可以挑一個好的男人。”  “在我眼里,他實在是不錯的。“玫瑰說。  我有點奇怪,我甚至忘了悲傷。家明在她眼里不錯?我一直說家明不錯,那是因為他還算是個盡責的丈夫,現在證明他另外有了女人,連這一點都已經被否定掉了。  玫瑰,這個叫玫瑰的女孩子,是一直曉得他是結了婚的,他對她并不負責任,但是她居然還說他好,為了什么?她看上去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  “他只是……沒有太大的理想。或者曾經一度他也有過理想,只是后來放棄了,我覺得他很年輕,你不覺得?他有點孩子氣。”  我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孩子氣?”我不能想像:家明有孩子氣,我老覺得他有氣沒力的。  “你沒有覺得?”她問我。  “沒有,”我說:“完全沒有。”  “他很怕冷,你知道嗎?他是怕冷的,我常常滿屋子的開了冷氣,他不喜歡,他怕冷。”  我說:“但這是你的屋子,電費是你父母付的,他為什么嫌這個嫌那個?他沒有資格說話,他是一個荒謬的男人,我現在才發覺我嫁了一個這么滑稽的男人。”  “是我給他這個權的,我們……是朋友,他不需要對我負責,我并不怪他,從頭到尾,我是不怪他的,他并沒有騙我,他對我是不錯的。”  “作為一個這么有條件的女孩子,你的要求是太低了。”  “我只要一雙暖的手,不管這雙手是偷來的好,借來的好,當我寂寞的時候,有人握住我的手,我已經滿足了。”  “那應該很容易。”我勸她。  “不容易,像今天你來過了,我就不會再見他了,再見他,我會覺得不好意思。有時候我妒忌你,因為你有他,名正言順的,而我卻沒有。”  我忽然說:“我跟他離婚好了,你可以有他,我覺得他已經不值得我容忍了。六年來,我什么都沒有做錯,無論你的吸引力有多強,他是不該做這種事的。”  “不,他愛你。”  “他才不愛我。”我說:“你相信我好了。”  玫瑰的聲音低了下去,“男人大約都是這樣的吧?我盡量把他想得很好。”  “是我使你的幻想破滅了?他就是那種典型的男人,但是他運氣好,他碰見了你,他原本不過想占一點小便宜……““不!”玫瑰尖叫,“他不是那種男人,絕對不是!”  “我會把他說得那么壞?”我問她,“他到底還是我丈夫,但是你說了,什么男人都是一樣的,他也就是那樣了。”  “你不要跟他離婚,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們的家庭……我不想破壞你們的家庭,我以后不見他就是了。”  “問題是以后我也不想見他了。”我說:“我還有一雙手……”  “不要因為我的原因──”  “不是因為你,我剛剛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原來我嫁了六年的男人,會是這個樣子。”  “你要與他離婚?”  “是的。”  “其實所有的男人都差不多,”她小聲的說:“他,我老說他是不錯的,你要是多了解他,你會發覺他是不錯的。”  11.  我冷笑了。  他們總是說妻子不了解他們。  他們總是說這種話。  我的天,如果我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也許我可以勻得出時間來了解他,如果我們的開銷松一點,說不定我的精神就不會那么緊張,我的笑容會多一點。  我們的生活是生活,不是幻境。  生活有美麗的嘛?而他卻挑剔我不了解他。  大概他認為玫瑰了解他。  我佩服玫瑰。  但是玫瑰得到了什么?恐怕也沒有什么,正如她自己說,她不過得到了一雙溫暖的手,借來的。我愿意把家明給她,只怕她到那個時候,也會覺得家明的一雙手并不比別人暖了。  她覺得他好,只是因為她還沒有得到他。  家明與我有多久沒有握手了?我不知道。他見了她,是常常拉著她的手吧?家明在她面前,或者是完全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  我只覺得累。  六年的婚姻。孩子。家事。整天的洗衣服收拾地方買菜煮飯。我累得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  近年來我唯一聽到的贊美,竟出自玫瑰之口,她是我丈夫的外遇,她說:“你很美。”她說我美。  我沒有眼淚。離婚不是容易的事。兩個孩子又該怎么辦?把他們安置到哪里去?我呢?我以后的日子又怎么過?  現在還可以麻木不仁的拖下去,來一個轉變,恐怕我受不了,大概人生就是這么一回事吧。  我有點羨慕玫瑰,她說離開家明,便可以離開他,而我,我卻不能,我是一個上了枷鎖的人。  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分別,她真是自由。  我的語氣輕了下來,我很鄙下的問:“你……真的以后不見他了?”  “是,你可以相信我。愛一個人是為一個人好,不是嗎?我不會破壞他的家庭。”她說。  “我相信你,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她低下頭,她很愛低頭,很愛皺眉,那種神情,是非常誘人的,如果我是家明,我也會看上她,這么標致的女孩子,這么癡心,這么低的要求。  我嘆了一口氣。  這恐怕對她也是好的吧?她是不能嫁給家明的,即使家明不是有婦之夫,她還是不會像給他的,他與她差得太遠了,我知道。  “我走了。”我說。  “對不起。”她抬起頭來,一臉的眼淚。  我扶著她的肩,我說:“玫瑰,他不值得你這樣。”  她側頭,臉上的悲傷是無法遮掩的,“或者他是不值得,但是他沒有騙我。”  我忍不住說:“誰會騙你這樣的女孩子呢?”  她苦笑。我走了。  12.  街上驕陽似火,我說過,與玫瑰的家好似兩個世界。我忽然不怪家明了,我說了他許多壞話,也許我們兩個人都累了,他能找到這樣的地方來憩一憩,難怪他要來。  我把孩子接了回來,照樣煮飯。家明依時下班。我一句話也不說。以后的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同事請吃飯”。開始的時候,他有點神不守舍,我甚至看到他呆呆的站在窗前。電話響的時候,他特別緊張。  這都是為了玫瑰吧?我不怪他,玫瑰本來就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我也想念她。家明即使選了她,與我離婚,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她的確要比我好,我絕不怨她,要怪,我也只怪家明。  玫瑰果然不再見他了,她答應我的事,可真做到了。  我有點愧(www.lz13.cn)意,沒想到她這么有誠意。  家明過了兩個星期,才漸漸恢復正常,他常常留在家里與孩子們玩,仍然是一個好丈夫的模樣。我為玫瑰惋惜。這么難能可貴的女孩子,也不過只叫他思念了兩個星期,我沒有絲毫的妒忌。  愛情只是男人生活的片面。  我想到了玫瑰那天一臉的眼淚。她一直說他好,她沒有說過他半句不是。但是他為她做了什么?他不過把她當突然而來的艷遇?  我反而想念她。  是的,我會想念她很久很久。  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亦舒作品_亦舒散文集 亦舒:童年 亦舒:失去朋友分頁:123

銷售精英獲獎感言  在跨入2011年之際,能被評為公司2010年度“銷售精英”榮譽稱號,我感到非常榮幸,感謝公司給我提供了一個鍛煉和成長的機會,感謝領導對我的關愛與指導,感謝同事們對我的認可和支持。  時光飛逝,自2006年入司以來,今年已是我在公司第5個年頭了,在此期間,從一個初入社會的畢業生,到隨后經歷科技成都分公司、科技上海分公司、科技業務部、神舟銷售部等銷售部門的錘煉和洗禮,如今的我已成為帶領一個業務部門為公司貢獻銷量的部門長。經歷了這5年多的工作生活后,無論是在工作能力和業務水平,還是我個人待人接物上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并且時刻提醒自己,無論在哪個部門,哪個崗位,面對哪項工作,都要嚴格要求自己,不斷地學習總結,努力提高自己的銷售能力,爭取為公司的銷售業績多做貢獻。  歷 練  從2009年11月份進入神舟銷售部,從零開始,一點一滴學習,吸取經驗教訓,總結不足,在不斷的改進中實現自我提高、自我完善。2010年是我重生的一年,從配件DIY領域切入整機銷售,我只能算一個新兵。從最初的死記硬背記配置,到現在對產品的深刻了解。從當初開單發貨的笨拙、屢犯錯誤,到如今開單的駕輕就熟。從年初對渠道打法地摸不著頭腦,到今天帶領銷售部門達成銷售任務,這一年的收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最寶貴的。剛開始,對銷售部流程的不熟悉,對整機配置的陌生,對渠道的難以掌控,方方面面的困難和問題使我難以招架,畏難情緒在滋長。但是公司積極向上的整體氛圍,和銷售部門不甘落后的競爭意識,使我更加認識到自身的不足和缺點,抓緊時間補缺補漏。流程不熟悉,就用最土的辦法記在本子上;對配置不理解,就用死記硬背的辦法,每天背誦3-5個機型,積少成多;別人開單5分鐘,我對自己的要求是比別人快10秒,因為節省10秒鐘說不定就能多賣出1臺機器。經過1整年的鍛煉與實踐,我已經完成了從菜鳥到熟手的轉變,回首歷練的過程,收獲大于付出,很值得,也很珍貴。  抗 壓  銷售工作的核心是完成任務,完成任務涉及到抗壓的能力。“井無壓力不出油,人無壓力輕飄飄”,凡在銷售部門呆過的人都知道,在銷售部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因為銷售的基因和使命感告訴我們: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銷售是條苦行之路,不經歷前期痛苦的沉淀和積累,是無法形成良好的抗壓能力,迎難而上。  一個小故事說明了這一切:在山里有一塊大石頭,后來被運到了城里并分成了兩半,一半被雕成了一尊石佛,另一半被做成了石階,石階就在石佛腳下。一天晚上石階對石佛說:“同樣是石頭,憑什么你受千人膜拜,而我受萬人踐踏。”石佛說:“我們一開始都是石頭,可別忘了,你只被砍了六刀,而我被千刀萬剮。”這個小故事說明一個道理:要想未來瀟灑,先被“千刀萬剮”!成為一位優秀銷售員的過程是需要不斷地摸索,(www.lz13.cn)不斷地學習,并在這一過程中找到成功的規律,承受不了被“千刀萬剮”,無法脫胎換骨,承受不了壓力的人,無法化壓力為動力,不能抗壓前行的人,是無法勝任優秀銷售員的使命的。  成 長  關于成長,很多人認為當上分公司經理,能夠簽字就是成熟的標志,就成長了,其實不然,當你面對電腦城換約拿不到店面而傷神、面對經銷商不配合轉樣機而郁悶、面對裝修公司居高不下的裝修報價單而發愁時,你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翅膀還是如此的稚嫩。成長的道路上,設計的因素有很多,但是有幾點是重要的,第一是自我學習能力,人的水平就像一個漏水的桶,如果你想讓水滿起來,你加的水必須比漏出的水多,即你的學到的要比你使用的多;第二離不開領導的指點和同事們的協助,一個好漢還需三個幫,一個人的成功是要有前輩的指點為支撐的,執行力是導向成長的內力所在,正確的指引加上良好的執行力是獲得成長的關鍵因素;第三是勤奮,成長之路好比拉力賽,爆發力不是決定因素,持續的加速度才是制勝的法寶。勤奮地工作,勤奮地出差,勤奮地開店,你換回的獎賞有形的是公司付出的獎金,無形的就是你自身的成長。  團 隊  這次我雖然得到了“銷售精英”的榮譽,但我認為我們部門的每一名員工更有資格得到這份榮譽,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銷售精英,我只是代表你們領了這個獎。在此我要再次感謝我的戰友們的支持,每筆訂單的成交和每次任務的完成都離不開你們的辛勤付出和執著的努力,你們是最可愛的,當然也是最優秀的,謝謝你們!  感 恩  感謝神舟,感謝吳海軍董事長,感謝張曦常務副總裁,感謝王志國副總裁及其他關心我、支持我、教育我的領導們和同事們,愿新的一年,神舟長紅,輝煌依然! 教師獲獎感言 優秀教師獲獎感言 優秀黨員獲獎感言分頁:123

鐵凝:小黃米的故事  早晨,太陽很好,幾只趴在窗上的蒼蠅被陽光照得晶瑩剔透。小黃米仰在床上一盯它們半天。后來這幾只蒼蠅不見了,小黃米遍找,終于在歌星的臉上發現了它們。她不愿讓它們爬上歌星的臉,她愛惜她,便團起自己的背心往門上拽。背心正打在歌星的臉上,蒼蠅們飛了。小黃米看著歌星那張帶塑料壓膜的臉和她那帶塑料壓膜的身體沒留下蒼蠅的血肉,放下心來。小黃米很是愛惜這歌星,覺著自己的臉很像她,裸露著的兩條腿、兩條胳膊以及凹陷在小腹上的貝殼般的肚臍,都像她。她把歌星貼在帶玻璃的門上,進進出出的都能看見。這時,她聽見有人敲門(臨街的門),她還聽見有個女人在隔壁屋子里喊她:“快起吧,啞巴送豆腐來啦。”  小黃米這才撩開蔥綠被窩下床。她先趿上鞋,光著身子從地上撿起她的背心,穿上,再去穿她該穿的一切。她打開這扇有歌星的門來到雅座,從雅座穿過堂屋去開店門接豆腐。每天她都要接過啞巴送來的十斤豆腐。啞巴是個豆腐手藝人,三十多歲,個子比窗臺高點。他把摞在一起的兩大塊豆腐交給小黃米,用濕手在她臉上摸一把。小黃米也不惱。啞巴每天送豆腐,每天都要看準個地方摸小黃米一把,小黃米每天都接受著。啞巴的豆腐不要現錢,按階段算賬。  小黃米托著兩塊豆腐轉回堂屋拐進廚房,把它們放進一個豆青瓦盆。豆腐水滴了她一大襟,一褲腿。她扯過一塊搌布在大襟上、褲腿上撣撣,撣完才去水缸里舀水漱洗她自己。漱洗自己是她近些個月才養成的習慣。  小黃米端著一盆水,再次穿過堂屋穿過雅座回到自己的屋子。這時堂屋里有了響動,剛才喊她的女老板和一個掌管紅、白案的年輕師傅都來到堂屋,于是紅玫瑰餐廳的一天便開始了。小黃米就在紅玫瑰,叫她服務員也行,叫她小姐也行,還有——小黃米。  黃米本是北方一種糧食,照字典的解釋,是去了殼的黍子的果實,比小米稍大,顏色淡黃,煮熟后很黏。黃米、小米同出北方,但在北方人眼里,黃米是要高于小米的。人們拿它當江米使,有些地方還拿它做糕待客。初加工時就能做出許多花樣,再細加工,或煎,或炸。賣粽子的也常把江米的和黃米的并列,把黃米的價錢抬得和江米一般。但在人的心目中黃米又終歸是黃米,他們一面抬高它的價格,又自覺不自覺地降低著它的成色,到頭來黃米終不能和江米并列。于是它的名字就自然而然地賦予了一種人,一種女人。莫非這只因為它生成時的潑辣和它那堅強的附著性——黏?于是受了這附著性吸引的男人叫“量黃米”(者);情愿拿自己囫圇個兒地黏男人的女人叫“糶黃米”(者);設有“黃米”的店被稱作黃米店,比如紅玫瑰吧。這是一個地處深山的小鎮,依傍著這條連接兩省的山區公路,排列著不少店:有黃米的,沒有黃米的。  小黃米把自己穿扮停當,又小心翼翼地在兩眉中間點上一記豆大的胭脂,來到堂屋,見老板娘正在擦磨那三五張油漬漬的一推一搖的圓桌。每張桌上都鋪有老化了的塑料臺布,上面打起死硬的皺褶。老板娘擦得很仔細,妄圖把滋在臺布皺褶里的油膩除下來。小黃米也不去接替,只是請老板娘看她的胭脂點得正不正。老板娘手托搌布朝小黃米的臉仔細端詳一陣說:“偏左。”說著,舒出搌布便去擦小黃米額上的胭脂。小黃米湊過來,像個聽話的小貓小狗。擦完,小黃米說:“你給我點吧,啊。”她的聲音有點細,有點啞,有點嬌。說完便回屋拿出胭脂盒,交給老板娘。老板娘打開盒蓋,用那種東西先點染自己的食指,再將小黃米的眉眼打量一陣,頗具大將風度地把一點桃紅點在小黃米的鼻梁以上,兩眉之問。她覺得每個新的一天的開始,全在這一點上,正是小黃米臉上這一點,聯系著這店的吉兇。  小黃米很敬重她的老板娘,老板娘在她眼里有時像個寬厚的大姐大嫂,有時像她年幼上小學時那位溫良的校長,有時又像位濟世行醫、很懂人的臟器特性的女醫生。她覺得她惟獨不像人們常稱呼的老板娘、女老板。她從不逼迫小黃米做事,小黃米做事一切都自愿。  每天,當墻上那個康巴斯石英鐘指著九點的時候,玫瑰店三位同仁便坐在餐桌前喝粥,吃花卷,聊天。她們聊這鎮,聊這國家,聊這地球。小黃米人不高飯量很大,也饞,喝著粥還一趟趟到廚房案子上找吃食:兩段咸帶魚,幾刀驢粉腸,一塊豬耳朵,并不斷往粥碗里倒醬油。她總覺得醬油這東西才真正聯系著外邊這個花花世界,哪里有醬油,哪里就文明。她的家鄉沒有醬油,她的家鄉離這兒一百多里地,在更深的山里,那里只有莜麥和白樺樹。16歲的她才在這店里看見了醬油,現在她17歲。  太陽越來越高,紅玫瑰門前熱鬧起來,往來的車輛揚著陣陣塵土。由西向東的多是滿載煤炭的卡車, 由東向西的多是北京212和切諾基。偶爾也有桑塔納和層次更高的轎車,那是干部要下鄉了。小黃米最懂得車的層次和它們主人的習性。  小黃米要上崗了,她把個半高不矮的條凳搬出來往門口一擺往條凳上一坐,再把兩條腿很開地一叉,兩只鑲金掛銀的高跟鞋尖朝天地往地上一戳,又將一絡長發拉順于肩前,便端詳起對面和左右。公路對面那排店里,有個姐妹正跟她打著招呼走過來,那姐妹問小黃米:“哎,有麻沒有?”小黃米把手伸進衣兜,抓出一把麻,心甘情愿地放到這姐妹的手中。這姐妹也不說謝,躲著車輛又跑過公路,跑回屬于她的“崗”位上。這邊,小黃米也掏出麻,嗑起來。  麻是當地的油料,全名叫胡麻,果實有高粱粒大,灰白色。生著榨油,炒熟嗑著吃。嗑麻的人能把一大把麻籽砍進自己嘴里一粒粒地分剝,舌頭和牙齒一陣切磋,麻皮被啐出來,麻肉留在口中,他們眼前飛著麻皮。  小黃米不大把地吃麻,她只把麻籽一粒粒往嘴里砍,一粒粒在嘴里開剝。她想,這麻也怪,怎么嗑著吃這么香,一磨成油就變得膻氣。玫瑰店的菜不香,就不香在這麻油上。玫瑰店拿麻油炒菜。她想了一陣子就不再想麻,只注意車。近中午,正是行人打尖吃飯時刻,間或也有小黃米的生意可做。她朝公路上的車們揮著手,啐著麻皮,不停地喊著:“嗨,該停停啦!嗨,該吃飯啦!吃飯吧吃飯吧,紅玫瑰有雅座!”從前小黃米喊人用“哎”,后來她從電視里發現真假洋人喊人都用“嗨”,便也改成“嗨”了。  小黃米不停地喊“嗨”,車們不停地把這“嗨”聲拋在車后,沒有人停車,車們帶起的風很大,很涼,使小黃米一陣陣倒吸著氣。到底是秋天了,她不由自主地把身上那件化纖的、大紅的、大翻領的、敞著穿的大西服上衣緊往身上裹,腿上那質地垮下來的健美褲也自覺單薄起來。  “嗨,吃飯吧,有雅座!別光撲著家,回家有個什么意思!”小黃米又是一陣喊。沒注意時,眼前正站著一個人。  小黃米從條凳上站了起來,打量這來人。來人頭戴一頂藍色遮陽帽,背一只舊豬皮雙肩背,腳蹬一雙白色運動鞋。下身穿得利索,上身穿得很多,短風衣里頭顯然還有許多衣服,看上去很臃腫。小黃米看不準他的年齡,只覺得他像個半老不俏的老頭。  “吃飯呀?”小黃米臉上掛起真實的笑容,沖來人一歪頭,來人覺得她臉上這笑容和這天的陽光很協調。  “有什么吃的?”來人問。  “什么都有。”小黃米答。她對答著,不錯眼珠地盯著來人,她希望來人對她的注意應該認真些。來人果然認真地注意看小黃米了,他發現她眉間有一點胭脂。  來人愣了愣又問:“你說,什么都有?”  “啊。”  “有什么好吃的,我是問。”來人說。  “什么好吃,就有什么。”小黃米答。  來人想想問道:“有豆腐嗎?”  “看你對吃就不懂行,想了半天才想了個它。進來吧!”小黃米抬起一只鑲金掛銀的腳跨進門坎,又為來人打起店門上的紅綠彩繩。  來人跟隨小黃米,身子擦著這作為門簾用的紅綠彩繩走進店來。身后有個聲音飄過來:“哎,秀琴,買賣來了,經點兒心!”是對過兒那個討麻的女孩。秀琴是小黃米的真名。  小黃米對這聲音也不理睬,只是沖來人說:“里邊兒吧,有雅座。”  來人進了雅座。原來這是一個前連堂屋、右連小黃米那扇“歌星之門”的小死角。這里只容納著一張鐵腿小圓桌,桌面也有一張油漬漬的老化的塑料布,皺褶也很僵硬。小黃米從圓桌底下拉出一只凳子,先讓來人放下雙肩背,又拉出一只凳子讓客人坐下,自己扭身出了雅座。進來擺筷子、調羹、醋碟的卻是老板娘。她擺好餐具,扶住桌沿,不失禮地用模仿出來的普通話問來人:“您吃點什么,稱呼您先生,還是同志?”  “什么都可以。”來人說。  “那您……”老板娘打量著來人,用搌布擦擦這兒,摁摁那兒,像是要填補他們之間的空白。  “你想問我是干什么的,對吧?”來人說。  “其實也猜出來了,我這兒,來往人多。”老板娘說著,瞟著來人的雙肩背。  “那你說說,我聽聽。”  “咱這么說吧,反正不是領導干部。您沒車,您這身衣服當領導的也不穿,他們穿西服,清一色雞心領毛衣。還有您這包,里頭準有照相機。”  來人很是佩服老板娘的分析能力,便說:“沾點邊兒。那,你是老板娘吧?”  “這么叫也行。”老板娘說,“一個婦女家。我當家的在山上弄了個鐵礦。這兒,攤子也不大。您還是點菜吧。不喝白酒吧?有啤酒,一看您就是個喝啤酒的人。”  “好,喝啤酒。”來人說,“有什么牌子的?”  “北京白牌兒,當地產的雙九,要高檔的,也有青島。人們都認青島,其實青島好是好,不見得新鮮,運到咱這地方。”  來人想了想說:“有青島還是來瓶青島吧。”  “行。”老板娘答應著,一邊沖外邊喊,“秀琴,到對門去拿瓶青島!”  原來這樣。來人想,青島,得借。  來人點了酒,又要了兩個菜,一個素炒豆腐,一個清燉排骨。  老板娘去張羅萊,來人開始想自己的事。  來人叫老白,他的職業被老板娘猜中了一半。他包里有相機,可他不是攝影的,他是個畫家(用油彩)。目前,他正在開辟著一個獨屬于自己的題材,專畫些健美、明麗的農村少女,畫她們裸著自己時在炕頭上那些動作瞬問。這就有別于常言說的“裸體畫”,老白在心里把它叫做“炕頭系列”。他喜歡她們那健壯的又有幾分柔韌的背;喜歡腰和髖踏實而穩定的銜接;更喜歡她們寬廣的肩,乃至腹前那幾塊分明可辨的腹肌。他以為它們在炕頭上那一個個自由運動著的狀態,才是人的一個個最美的瞬間,如同古希臘人發現了“擲鐵餅者”,也是對一個運動著的美的瞬間的發現。于是老白便在畫室擺上職業模特兒畫起來。可是,從她們身上他只感到了虛假和矯揉。這時便有好心同事告訴他,何不到此地走走,看似獵奇,也沒準兒會有全新的收獲。他記住了地點,記住了“黃米”這個代名詞,記住了她們眉間大半有胭脂。  小黃米拿來了青島,同時還有一瓶雙九,說:“這兩樣我都給你滿上,哪樣對口喝哪樣,行唄?”  于是,老白面前便出現了兩杯啤酒。果然,雙九泡沫蓬勃,青島卻顯出低沉。小黃米早已擠坐在老白身邊說:“看,非讓我跑腿。哪樣好,快說快說。”她明顯地對老白撒起嬌來。  老白覺出肩膀被小黃米狠狠扛了一下,渾身一熱,想:原來真是個小黃米。但他分明感覺到她肩膀的結實和一股蠻勁兒,你不是喜歡肩臂的寬廣嗎?干一回風流韻事吧,他想。這本是俄國人契訶夫寫在小說里的一句話,不知為什么,老白現在突然想起它來。盡管他的事本是那樣光明,那樣磊落,于老白,于小黃米,于這玫瑰店,于店外這大好河山,明媚陽光。想起這句話,老白對自己的事業幾乎產生了動搖:難道你當真要舉著相機,讓一個眉間帶著胭脂的女孩,在炕上滾過來滾過去地為你那“人的最美的瞬間”去作表演?  小黃米又開始讓老白對眼前的酒發表見解,她差不多是逼問他:“哪樣好,說呀,你!”  老白忙端起一杯雙九說:“這杯好唄。”  “知道你得把不好的給我。”小黃米舉起了青島,“來,祝你個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她的杯撞在老白的杯上,有酒從杯中飄出來。小黃米一口呷下大半杯,放下杯又抱怨著青島:“什么味兒,這是!”  老白抿了一口雙九,覺得這酒雖具泡沫,終是地方產物,有一股化學氣味正沖進他的后鼻道。也許正是受這氣味的驅使,他又堅定了決心——干一回風流韻事吧。一種新的氣味,往往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他又抿了一口雙九,問小黃米:“你剛才說祝我心想事成,你猜我想什么?”  “也難猜,也不難猜,霧里看花的事。”小黃米說。  老板娘上菜來了。  “菜來了,排骨也不知爛沒爛,高壓鍋凈跑氣。”老板娘說著,把兩盤菜擺上桌。  老白立刻看出這菜的不地道,兩盤菜顯出這店對菜肴經營的不在意。他夾塊排骨咬咬,硬得像皮帶。放下,又夾塊豆腐,倒是爛,只是這豆腐尚未被那炒鍋的溫度染熱,有幾段蔥、幾段胡蘿卜油漬漬地和豆腐分離著。  老白嘗菜,小黃米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青島。老板娘又拿來兩聽飲料模樣的鐵筒,老白細看,原來那并非飲料,卻是兩聽八寶粥。老板娘先為自己拉開一聽,用個小勺斯文地吃起來,另一聽不給老白,只推給小黃米說:“你也吃一筒吧,是這位先生請你的,是吧?”她朝老白報著微笑。小黃米忙也拉開一聽,用個小勺吃起來。  老白再看那鐵筒,筒上有“綠得”商標。他覺得,這老板娘雖不山呼海嘯地喝酒,但她是決心要醞釀起一種氣氛的。也許人類的這種事都得有這種氣氛的鋪墊,然后的一切才能做得自然而然。  干一回風流韻事吧,老白又想。終于,老白向老板娘說出了自己的職業和來意。他希望她們能理解“他的事業”,至于價錢么,一定要高于她們的往常。他問了價錢,老板娘告訴了他一個數,老白想,一個偏低的數字。他和那些職業模特兒作著比較。  大局已定,老白又專門作了一個洗白自己式的聲明。他說,他要做的決不是她們想象中的事,他要做的比那種事高尚得多。可她們誰也沒有理會他這聲明的高尚。  老白作著聲明,老板娘只沖著小黃米說:“還不去舀水洗洗,洗仔細點兒,嗯。”  小黃米從她的門前拿起一個半大洋鐵盆,從外面端來半盆水,擦著老白的脊背拐進歌星之門,關上。少時,門內傳來撩水聲,老板娘撤走了桌上的碗盤,老白擺弄起自己的“理光”。  當歌星之門再次打開一條縫時,門縫里顯出小黃米的半個臉,半個裸著的肩和披在肩上水濕的發梢。她向老白擠了一下眼說:“來呀,你!”  老白端著他的理光走進歌星之門,他聽見了身后的插門聲,聲音干脆利落。這是被陽光照耀著的一個小單間,離門一步之遙是一個盤得潦草的炕,上面有印花床單、散亂的蔥綠被窩和被人蹂躪殆盡、黑餅樣的機繡枕頭,枕頭上兩朵紅白牽牛倒隱約可見。半塊剛用過的香皂和一把缺齒的粉色梳子扔在床單上,床下那半盆水,漂著很厚的油脂。老白想起老板娘囑咐小黃米的話,他想,她是仔細洗過了的。  小黃米起初一直站在老白身后,后來也捂著胸口繞到老白跟前,動著心計似地問老白:“你真是光照相?”  “光照相。你看,你的肩,你的腰,你的背,正是我需要的。”老白說著,帶出職業的眼光觀察著小黃米。  “你就要你說的這些個地方?”小黃米問。  “對。”  “別的地方不要?”  “那你給多少錢?”  “老板不是說五十嗎?”  小黃米把捂在胸前的手放開,兩只乳房彈起來。她展覽自己似地往床邊一坐說:“這樣吧,一塊兒算,你給七十!”  老白看見她的手正托起她的乳房,老白想,它們是成熟的。乳房上緣和三角肌的相接處有一個隆起的彎曲地帶,這通常是成熟少女皮下脂肪沉著的象征。  “一塊兒算是怎么回事?”老白明知故問起來。  “你真不懂?”小黃米問老白。  “真不懂。”老白假裝著。  “先照相后辦事,要不就先辦事后照相,懂了吧。”  老白知道,對那種事是有這么一種說法:辦事,屬于方言吧。老白想了想說:“那就先照相。現在你上床去。”他的語氣真實可信,半是商量,半是命令。  小黃米跪著上了床,背沖老白,豐厚的臀擠壓著堅硬的小腿。  “趴下去,兩只胳膊肘支著床,腰使勁兒往下塌,假裝你是在縫被子。”老白從相機里看著小黃米,把變焦鏡頭推過來拉過去,小黃米的背和臀忽遠忽近。  小黃米依照老白的指示支肘、塌腰,但很僵。  “你沒縫過被子吧?”老白問。  “現在誰還縫那個,買個網套一罩不得了。”小黃米說。  老白不情愿地按下一次快門。  “來,再換一個姿勢。”老白說,“把被子疊起來,疊得越整齊越好。”  小黃米跪著疊被子,左疊右疊疊不整齊,兩條胳膊撲過來撲過去。老白也不見老白式的“美”的瞬間,片刻又不情愿地按了一次快門。  老白又讓小黃米搬起腳來剪趾甲;讓小黃米撲著身子到炕角“找針線”;讓小黃米把衣服脫了穿,穿了脫。小黃米終于不耐煩起來,說:“沒完啦,你這個人!”她開始呲打老白,老白感覺這口氣很像一個大女人面對一個小男人。  小黃米呲打了一陣老白,從床上跳下來和老白站個對臉,兩只成熟的乳房便抵住了老白的胸膛。“說個先照相,沒完啦?哪樣重要?”小黃米把老白往前一頂,老白一個趔趄,撞在背后的歌星身上。小黃米又上前一步,伸出兩條胳膊挽住老白的脖子。  老白剝開小黃米的胳膊,鎮靜住自己說:“好,先撿重要的,現在就……辦……”  小黃米半是疑惑、半是驚喜地退到床邊,坐上去,躺了個四腳八叉,閉起眼睛便開始了她的等待。  這時老白卻從口袋里摸出一沓錢,按照小黃米說的那個“一塊兒算”的數,點好,放在小黃米身邊說:“這是錢,你說的那個數兒。就當是一塊兒算的吧,辦……辦事。”老白說著這個半是生疏、半是熟悉的詞,這個足以讓人心驚肉跳的詞,打開了那扇明星之門。往外走時,他無意中看見了那歌星的眼光,那分明是一種對他的蔑視。  堂屋里,老板娘正坐在桌前吃麻,桌上地上有許多麻皮。她看見走出雅座的老白,便朝他一陣打量,老白覺得她尤其注意他的腿問。或許這只是老白的錯覺,因為老板娘態度仍舊友好而有分寸,問他任務完成了沒有,一切滿意不滿意。她請他坐,也給他放一把麻在桌上。  老白沒有坐,他不知如何對待老板娘這坦然的、有著大將風度的儀態,只一味覺得自己倒真像是位剛辦過事的人。  老白提著自己的雙肩背向老板娘告著辭,小黃米也穿過雅座走進來。老白仿佛覺得她正整理著衣服上的一個什么地方,哪個扣子?或者腰帶?他還發現她的眼光和歌星怎么那么相似。  老白鼓鼓勇氣,向玫瑰店(www.lz13.cn)里的同仁告了別。  待老白出了門,老板娘便問小黃米:“辦事了沒有。”  小黃米說:“沒有。”說完把一卷錢交給老板娘。  老板娘接過錢也不數,只大略地拿出一半遞給小黃米。她們都覺出今天這日子的沉悶,就仿佛這一整天,玫瑰店再不會有好生意。秋天的陽光那么好。  老白去趕長途汽車,也覺著是他敗了玫瑰店的興致。待他想到一個小黃米平白無故就占據了他整整一個膠卷時,又覺著是她們敗了他的興致。幸虧相機里裝的不是好膠卷。   鐵凝作品_鐵凝散文集 鐵凝經典語錄語句 鐵凝:小鄭在大樓里分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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